通用电气（GE）解体的三大年夜原因,通用电气和通用汽车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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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00000空 | 文 关注秦朔朋友圈 ID：qspyq2015 ·

去年3月2日，“环球第一CEO”杰克·韦尔奇（Jack Welch）与世长辞。
鄙人写过一篇文章，认为通用电气这个曾是“经理人的摇篮”“商界的西点军校”“美国的骄傲”的巨人已经是个跌倒的巨婴了，韦尔奇留给它的“遗产”很可能将它引向毁灭之路。

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11月9日，通用电气对外宣告，公司将拆解成三个完备独立的上市公司，分别聚焦航空、医疗康健和能源。
三个公司的名称待定。
近半个世纪的通用电气神话被彻底冲破了。

从1981年45岁的韦尔奇成为通用电气历史上最年轻的董事长兼CEO开始，通用电气就成为各大商学院最受欢迎的传授教化案例。
计策学教授教授通用电气的多元化计策，生产经营学教授教授通用电气的六个西格玛体系，人力资源教授教授通用电气的10%末端淘汰制，领导力教授教授通用电气选拔领导人的方法……

险些没有一门课不教通用电气的案例的，一个通用电气可以撑起一个商学院的教材。
特殊是韦尔奇选拔接班人的素材，海量的采访笔墨、视频险些实时记录了接班人出身的十年韶光的每一分钟。
位于纽约州科罗顿维尔的通用电气管理学院是环球企业家、管理者的“麦加”，能够朝圣一次是生平的殊荣。

2001年9月，韦尔奇光荣退休。
此后的十多年，虽然在伊梅尔特的领导下，通用电气不断传出“坏”，但依然是大家眼中的神。
然而现在，在换了三个CEO后，通用电气被迫解体了，这个神话再怎么样也无法圆下去了。

天下各国的商学院在尴尬少焉后纷纭开始开设剖析通用电气帝国缘何倒坍的各种课程。
鄙人也凑个热闹，就鄙人来看，它的倒坍紧张有三个缘故原由——市值管理、多元化、产融结合。
我们一起来看一下。

韦尔奇，“股东代价运动”之父

1981年，上任的第一年，韦尔奇就揭橥了一个演讲，指出管理者该当为股东代价的最大化做事，不以此为目标的CEO不是好CEO，后来他在多个场合几次再三强调这个不雅观点，被誉为“股东代价运动”之父。

倡导公司管理者该当为股东代价做事，这在当时是特殊必要的。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美国，大公司的高管，特殊是股权分散的大公司的高管，完备不把股东当回事。
理论上，管理层与股东之间是委托代理关系，管理层该当努力尽到受托任务（fiduciary duty）。

在一个公司的所有利益干系者中，股东是很主要的一个，某种意义上是最主要的一个，由于他们承担了终极的风险，他们是损益表的末了一行（bottom line），所有其他利益干系者把他们应得的都拿走后，末了剩下的才是股东的，如果没有剩下乃至亏损，股东也得接管。

从法理上讲，这个公司便是股东的，股东拥有这个公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们是委托人，管理层是代理人，代理人为委托人做事，天经地义。

但是在韦尔奇走立时任的那个年代，职业经理人“骄奢淫逸”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有一家公司竟然有10架高管专机，30多个翱翔员。
《门口的野蛮人》一书讲了不少这种案例。

韦尔奇强调职业经理人该当为股东利益做事，十分精确，然而他彷佛把股东利益等同于公司市值，又把精力集中在管理公司市值而不是公司本身。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

公司市值上升该当是公司管理得好、欣欣向荣的一个自然的表现和结果，要管理的是公司，而不是公司市值。
好比一个人精力焕发，该当是身体康健的表现和结果，要真正地精力焕发，就要把稳内在保养，而不是涂脂抹粉，不然很可能搞成“金玉其外，败絮个中”。

一个父亲看到女儿花这么多钱、这么多韶光买扮装品、用扮装品，忍不住跟她说，闺女，如果我种树的履历用得上的话，树根、树干健壮才会枝繁叶茂，你整天不培土、不施肥、不浇水、不除虫，光整那些树叶儿有什么用。

然而，树根到底怎么样，外人看不到，只好根据树叶儿来判断。
一个公司比一颗树繁芜多了，更看不到树根到底怎么样了，只好看市值。

市值是利润和市盈率的乘积。
利润反响的是一个公司当期的盈利能力，是根据司帐准则体例的；市盈率反响的是市场对付这个公司将来盈利能力的判断，没有固定的根据。

这两个要素都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司帐准则的哀求并不是十分风雅的，根据司帐准则体例的财务报表更像大块色团组成的抽象油画，而不是工笔画。
“激进的、有创意”的司帐可以把一个丑陋的老妇人画成一个美少女。

2019年8月15日，华尔街“打假专家”、1999年揭开美国历史上最大金融骗局之一“麦道夫敲诈案”的哈里·马科波洛斯（Harry Markopolos）向SEC（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了一份长达175页的指控报告（当年他指控麦道夫的报告只有17页），详尽列出了通用电气的财务状况以及条条罪证。

他和他的团队经由七个月的调查研究，创造通用电气涉及380亿美元的敲诈行为，相称于公司市值的40%以上。

报告还提到，通用电气的财务舞弊最早可以追溯到1995年，当时公司还是由杰克·韦尔奇经营。

这并不让人以为奇怪。

过分关注市值的另一个问题是，很随意马虎被成本市场牵着鼻子走。
华尔街有两大毛病，一是急功近利，短期主义，超级势利；二是身患躁狂烦闷症，大部分韶光在躁狂和烦闷两个极度状态摇摆，保持理性的韶光很短。

如果要做一个须要长期努力才能实现的奇迹，上市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华为坚持不上市，任正非说过：“如果我们的竞争对手中有一个不是上市公司，就没有华为的本日。
”个中包括北电。

北电曾经是加拿大“国宝级”的科技公司，它的前身可以追溯到电话的发明者亚历山大·贝尔。
1995年，北电百岁生日的时候迎来了新CEO罗世杰（John Roth）。

这位新CEO十分重视市值管理，他在总部大堂竖起了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实时滚动着公司股价。
股价跟他的报酬息息相关，也跟很多拿着股票期权的员工、高管、董事都息息相关。
罗世杰须要股价不断飞腾才能知足他不断提升的奢华生活办法和名誉感。

上世纪90年代末的互联网泡沫助他直上云霄，他利用大大高估的股价到处收购并表，做高利润，股价于是进一步上涨，他再去收购，形成“良性循环”。
当然，当互联网泡沫分裂的时候，这种“良性循环”变成了“去世亡漩涡”。
此后北电又换了三任CEO，试图自救，终极于2009年1月申请破产，退出历史舞台。
有人将此比喻为“大象被冲下了马桶”。
当一个企业过分关注市值的时候，麻烦早晚来临。

坚持不上市或者说不再上市的企业家中有马斯克。
2010年，特斯拉急需发展资金，马斯克上市融资，结果每次特斯拉涌现技能问题、遭遇困难的时候，华尔街就逼宫的逼宫，做空的做空，看笑话的看笑话，推波助澜，差点把特斯拉整去世。
如果不是他武断守卫掌握权，估计特斯拉早就不存在了。

马斯克意识到，上市是一个浮士德的交易。
他武断不让SpaceX上市，他说他不肯望大家被患有躁狂烦闷症的股市牵着鼻子走，分散韶光精力，大家的韶光精力该当聚焦在如何创造伟大的产品上。

从“市值管理”的角度，无论是微软的比尔·盖茨、沃尔玛零售大王山姆·沃顿，还是股神沃伦·巴菲特，都无法同杰克·韦尔奇比较。
韦尔奇掌舵GE的20年间，公司市值翻了近37倍，均匀年复合回报率高达20%。
特殊是在韦尔奇退休前几年，每年的回报更是高达百分之四五十。

通用电气股价年年飞腾，而且年年高分红。
股东对这只下金蛋的鹅十分满意，对付韦尔奇崇拜之极，给予了他极高的名誉和极多的举头，比如“宇宙第一CEO”。
通用电气的董事会是一个梦幻组成，群英荟萃，都是美国社会宦海、商界的名人，他们拿着很高的福利，对韦尔奇百依百顺。

曾经有一个刚加入通用电气董事会的成员对董事会从不提异议、从不辩论的气氛感到诧异，他向资深董事请教：“通用电气董事会成员的职责到底是什么？”那名年长的董事回答了两个字：“鼓掌。
”

韦尔奇在位时薪酬已经高得令巴菲特表示咋舌，退休时更是得到了创记录的4.17亿美元退休金，而且此后GE并没有停滞为其买单，从公务飞机到村落庄俱乐部会员，乃至一张报纸。

对此，韦尔奇直截了当地说：“我值这个价。
”

退休后韦尔奇与《哈佛商业评论》主编苏西·韦劳弗婚外情透露，他的第二任妻子请来状师，曝光了丈夫的奢华生活。
均匀每月花费36万美元，此外还有由通用电气买单的每月8万美元房租。
听说为避免更多曝光，韦尔奇向前妻支付1.8亿美元的过失落补偿费，以及他在曼哈顿的一套豪华公寓。

2004年，韦尔奇与这位前《哈佛商业评论》编辑结婚。

韦尔奇亲手栽培、选拔了十年的接班人伊梅尔特上台后也拿着上亿美元的年薪，只管通用电气每况愈下，然而他的报酬却没有低落多少。
显然，伊梅尔特也认为自己“值这个价”。

伊梅尔特也高度重视股东代价，根据他自己的说法，在他任期内的分红比通用电气110年历史上加起来还要多。
乃至当企业的现金流并不是那么充分的时候，他宁肯告贷也要给股东分红。
股东们终极意识到，他不是鹅下金蛋，他是杀鹅取卵。

韦尔奇和伊梅尔特都十分喜好结交名流，过上流社会的生活。
山姆·沃顿是美国八十年代的天下首富，不过他这辈子花的钱肯定没有韦尔奇和伊梅尔特多。
山姆从头到脚没有一样有品牌的东西，都是在自家店里趁大甩卖的时候买的。

他在自传中告诫子孙说：“你们要节俭，不要摧残浪费蹂躏，记住，如果铺张摧残浪费蹂躏，我会从宅兆里爬出来找你们的！
”

山姆十分低调，一贯到他成为美国首富，大家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
蜂拥到他生活的小镇去采访他，他一律不接管采访。

有一次，他收到伊丽莎白·泰勒的信，约请他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他以为很奇怪：“她过生日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于是把约请函扔进了垃圾桶。

山姆·沃顿和韦尔奇、伊梅尔特等人的差异，一个是公司所有者和职业经理人的差异，另一个更大的差异是人生追求的差异。
从这个角度来讲，山姆、巴菲特、马斯克等人是一个阵营，韦尔奇、伊梅尔特等人是另一个阵营。
两种不同的人领导的公司，命运迥异实属正常。

毫无疑问，韦尔奇是个精良的管理者，也曾带领通用电气走出官僚主义、效率低下的泥潭，但是他对公司市值的过分关注使得他终极将通用电气引入歧途。

如何快速增加公司利润呢？只专注于一个行业，利润空间有限，而且要真正得到竞争力做大利润，市值才能上去，太慢了；自己培养多个行业的业务也要假以时日才有成效。
通过并购的多元化是唯一的办法。

多元化之殇

听说，通用电气是人类有史以来最繁芜的公司，剖析师把阅读、剖析通用电气的财务报表比作地狱之旅，有人认为实在没有一个人真正读懂过这些财务报表。

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把通用电气当作多元化、综合性企业（conglomerate）的典范，韦尔奇是多元化、资产重组的高手。

在他任职的头两年中，韦尔奇卖掉了71条生产线，回笼了5亿多美元资金，完成了118项投资交易，包括收购、吞并、建立合伙企业以及参股性投资。
GE由原有数百个奇迹部，缩减到不到20个奇迹部。
同时大幅裁员，由最高时的41万人，裁减到23万人，裁员率高达40%。

由此得到了“中子弹杰克”的雅号或者叫外号。
特朗普在韦尔奇去世后通过社交媒体表示，杰克·韦尔奇是一个商业传奇，再也没有像“中子弹”杰克那样的企业领袖了。

企业业务的吐故纳新实在本身是该当鼓励的，不能与时俱进调度业务组合的企业是很难长期生存下去的。
组织生物学认为，组织就和生物体一样，也要不断进化，适者生存，良好劣汰。

而且通用电气历史上便是一家很善于多元化的企业。
1878年爱迪生创办它的前身，从电气行业发财，之后通用电气捉住二战契机，利用自己强大的研发能力，在军工制造业中率先抢滩，并乘势扩展，走向多元化，逐渐成为航空、军工、能源、医疗领域的先驱企业。
假设它一贯只“专注”于电灯泡的业务，那么估计早就去世了。

但是和所有事情一样，多元化、资产的重组要适当。
如果过度多元化，会对组织不利。
好比进化，不是每一次进化都对组织有利，比如这次这个新冠德尔塔病毒，听说发生了一次会导致它自己去世亡的突变。
把自己进化去世的组织可能和病毒一样多。

企业多元化至少有两个条件，一是要有核心业务能力的支撑，是核心能力的延伸，这就意味着新业务和老业务有一定的逻辑联系，不能绝不干系；二是要有组织能力的支撑，如果步子太大太快，组织能力跟不上，企业就会被撕裂。

资产重组最得当的频率和规模取决于每个企业核心业务能力和组织能力的详细情形。
其余，随着时期的变革，这个最得当的度也在不断变革，总体上讲，节奏是越来越快了，对企业的核心业务能力和组织能力都提出了更大的寻衅。

然而，韦尔奇的多元化、资产重组并不符合这些原则，不同于通用电气从前从电灯泡到飞灵活员机这种基于技能研发核心能力的多元化，他的多元化是基于利润和市场份额，他像管理一个投资公司那样管理GE的业务组合。
他把业务分成四种：

I，投资/增长；

II，选择性增长/保护；

III，结束/收成；

IV，退出/收成。

他最著名的一句话是：“要么做到第一，要么做到第二，不然就关闭。
”无所谓是哪个行业，什么业务。

执掌GE20年间，韦尔奇通过一系列操作，相继抛掉了中心空调、小家电、消费类电子产品、半导体等业务。
转而成立GE Capital通用电气金融公司，收购NBC（全美广播公司）的控股公司RCA（美国广播唱片公司），这是美国商业史上规模最大的合并案。

对韦尔奇来讲，业务只是利润、市值的载体，只要有利润，无所谓做什么业务。
这和山姆·沃顿对零售业的痴迷、乔布斯对电脑和手机的痴迷、马斯克对电动车和航天航空的痴迷完备不一样。
这些人痴迷的是详细的业务和梦想，而韦尔奇痴迷的是利润和市值。

伊梅尔特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任16年间，他进行了380起收购，花费1750亿美元，与此同时出售了370项资产，代价4000亿美元。
均匀每年46起收购，代价350亿美元。

巴菲特用做企业的办法做投资，韦尔奇则用做投资的办法做企业。
巴菲特是养儿子，韦尔奇是养猪。
或者说，巴菲特是用养儿子的办法养猪，韦尔奇是用养猪的办法养儿子。

当然，说白了这本来就不是他的儿子。

韦尔奇能够20年多元化成功（成功的标准是市值增加，且不管这个成功的标准是否合理），而伊梅尔特多元化不到十年就败下阵来，除了两人个人能力、水平有差异之外，还有一个缘故原由可能是所处时期不同。

八九十年代，像通用电气这样的大公司霸占很大的资金和人才的上风，普通人创业是很困难的，找不到钱，找不到人。
小企业要做大也很困难，找不到钱，找不到人。
以是如果大公司能够战胜官僚主义，在内部营造创业的勉励机制和蔼氛，那么多元化经营成功的概率很大。

然而到了21世纪，创业投资VC、股权投资PE发达发展起来，不再缺钱，倒过来钱追项目，普通人有个好点子、好项目，就可以筹到钱，有钱就可以找到精良的人，就可以做强做大。
也便是说资金和人才都社会化了，大公司不再有钱和人的上风。

这时大公司就必须专注，不能再多元化，由于没有了钱和人的上风，多元化就很危险。
人家全力以赴只做一件事情，你同时做好多件事情，又不像以前你有钱有人，现在对方也同样有钱有人，你怎么干得过他呢？

好比达芬奇，在素描、绘画、雕塑、建筑、科学、音乐、数学、工程、文学、解剖学、地质学、天文学、植物学、古生物学和制图学等各个领域都很精彩，一是由于他智商轶群、好奇心轶群；二是由于那时人类刚开始文艺复兴，受教诲、做研究的人很少。

换了到现在，一个智商再高的人要在各个领域都得到这样的造诣险些是不可能的，必须专注，专注了都不一定成功。
智商不高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企业应不应该多元化？多元化到什么程度最得当？在组织生物学上，这是一个进化的问题。
在经济学上，这是一个公司边界的问题。

根据科斯的交易本钱理论，企业的边界取决于市场本钱与组织本钱孰高孰低。
如果通过市场安排折衷资源的用度（即市场本钱）超过了企业内部管理资源的本钱（组织本钱），企业内部管理的资源配置便是十分必要的和合理的。
企业边界该当不断扩展，扩展到组织本钱大于市场本钱，然后该当停滞扩展。

在韦尔奇时期，市场本钱比较高，以是企业边界可以比较广；但是随着经济、社会、科技的发展，市场本钱大大低落，企业的边界就该当紧缩，像通用电气这样的多元化、综合性企业就失落去了生存的条件。

二十年前不少中国企业家、管理者学习韦尔奇，也不无道理，改革开放前20年的确是有多元化的机会，但是现在后20年，钱和人都不缺了，企业再不专注，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前20年学韦尔奇，后20年该当学学山姆沃顿了，再学韦尔奇多元化就很危险了。
通用电气的了局大家已经看到了。

要命的产融混营

有人认为，通用电气过度多元化，对投资者实在没故意义。
如果投资者想要投资于不同的行业，他可以买进不同公司的股票，何必买通用电气的股票。
然而，这个假设忽略了市值的两个变量即利润与市盈率的匹配问题。
风险低的利润适用高市盈率，风险高的利润适用低市盈率。

如果能够将风险高的利润乘上风险低的高市盈率，那么市值就会异乎平凡地高。
看看韦尔奇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韦尔奇提出了家当、金融稠浊经营的计策，成立了GE金融公司。
工业企业成立金融公司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当年福特汽车公司为了扩大市场需求，哀求银行多供应车贷。
但是银行不愿意，由于车贷风险太大了，有一笔坏账，就抵消了无数笔车贷带来的盈利。
但是福特公司卖出一辆车的利润很高，它自己放贷，坏账率要很高才会抵消制造利润，以是福特决定自己放贷，以扩大对汽车的需求。
这因此金融促进家当的例子。

GE金融也一样，为购买昂贵的大型医疗设备等产品的客户供应贷款或租赁等形式的融资做事。
然而，GE金融不仅此而已，韦尔奇提出了为客户供应“全套办理方案”，将金融产品和做事捆绑发卖给家当部门的客户，以获取更高的利润，所谓“双剑合璧”。

这实际上不因此金融促进家当，而因此家当促进金融。
GE做了一个综合性金融公司，业务十分全面，从贷款、租赁等银行业务到保险、投资样样完好。
也便是说，GE多元化到了金融行业。
而金融行业须要的核心能力和实业完备不同，最关键的核心能力是风险掌握能力。

GE金融通过GE实业的AAA评级得到了廉价的资金开展业务，相较于其他金融机构得到了本钱上风。
如果不是得到GE实业的支持，GE金融是不可能得到AAA评级的，金融机构很少得到如此高的评级，由于金融机构风险比较大。

到2000年韦尔奇退休之前，GE金融和NBC这两个公司占GE总收入的一半，GE金融的利润更是占到GE总利润的一半以上。
也便是说，到那时GE实在早就不是一个工业公司了，而是一个金融公司。

金融公司风险大，适用的市盈率比工业公司低。
然而它的金融业务裹在工业集团里，市场还是给予它工业公司的高市盈率。
金融业务得到的高利润乘以工业业务的高市盈率，使得通用电气的市值平步青云，如有神助，九十年代大部分时候是全美市值最高的公司。

金融的利润，卖实业的价格，这实际上是“市盈率套利”，或称“估值套利”，俗称挂羊头卖狗肉。
韦尔奇产融混营，脱实向虚，市值大增。
这一招后来被不少人效仿，包括我们中国的不少企业家。

伊梅尔特接任之后连续履行韦尔奇产融混营的策略，而且进一步扩大金融业务范围和规模，越来越分开了实体家当的需求。
当时如果把GE金融单独剥离上市，按照资产规模来算，将是略小于摩根士丹利的美国第七大银行。

伊梅尔特还学习股神巴菲特，进入保险业领域，希望通过保险接管大量免费资金用于投资。
但事与愿违。
根据通用电气2017年第四季度财报，其保险部门涌现62亿美元的减记，并且须要母公司注入30亿美元现金。

2008年次贷金融危急爆发，GE金融进一步遭受重创，通用电气从此屁滚尿流。

成也金融，败也金融。

韦尔奇时期的金融相比拟较大略，到了伊梅尔特的时期，金融工程、构造性工具、资产证劵化等等“创新”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专业只做金融的公司都不一定搞得清楚。
再加上人性的贪婪，次贷危急的涌现这天夕的事，GE栽在里面也这天夕的事。

2001年9月韦尔奇在无上的荣光中全身而退，著书立说，享受八方供奉祭献。
而同时，他留下的“遗产”，市值管理、多元化、产融混营，开始让通用电气一步步滑向深渊。

2017年8月，伊梅尔特在执掌通用电气16年后黯然离职，韦尔奇的这位接班人有着韦尔奇的年夜志、乐不雅观、自傲，发卖员出生的他还有超强的演讲能力和人格魅力，但是却没有工程师出生的韦尔奇对技能和细节的兴趣和关注。
有人评价他试图用营销手段办理数学问题。

力匆匆他辞职的有当年他亲自盛情约请投资通用电气的美国著名激进派对冲基金Trian，这家基金在坊间有“企业杀手”的称号，不过当时它对通用电气青睐有加，表示出非同平凡的善意和耐心。

Trian力推通用电气医疗业务的董事长兼首席实行官约翰·弗兰纳（John Flannery）接任CEO职位。
在担当医疗业务的董事长兼首席实行官之前，弗兰纳先后从事的岗位包括风险管理、私募股权、并购等，他的气质更像司帐师而不是推销员。

2018年9月，在Trian的主导下，弗兰纳又被董事会火速赶下台。
Trian力推拉里∙卡尔普（Larry Culp）接任。
卡尔普在2001年到2014年间但任丹纳赫集团（Danaher Corporation）首席实行官兼总裁，于2018年4月应弗兰纳约请以独立董事的身份加入通用电气，6月被保举为首席董事。

卡尔普上任，对韦尔奇、伊梅尔特、弗兰纳等GE人是莫大的耻辱，半个世纪来，GE第一次由一个外来人掌舵。
但是，在自己的工程师、推销员、司帐师都无法挽回颓势的时候，GE也只好启用外来人，试试运气了。
事后看来，它的运数已尽。

2020年韦尔奇因肾衰竭去世，享年84岁。
过了一年，GE分崩离析了。
老天让他走在GE前面，或许也是一种仁慈。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谁负谁胜天知晓。

作者：曾在复旦学习、任教9年；曾在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供职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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