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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用机械:“菱圆”订交的晨风残月

东易日盛家居装饰集团股份通讯 2025-01-10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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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伫立在沅水南岸、叫做通用机器厂的老企业,曾经用菱和圆的对称美,投射出临沅古城的时空幻象,造就出一朵改革开放的俏丽昙花。

在深度拜访华南、浦沅、纺机、601矿等时空经纬上的常德老企业之后,我把镜头对准我儿时的梦幻港湾——裴家码头的“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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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纪念通用机器厂

津渡蜿蜒黔风暖,巴茅摇荡呼洞庭。
浪拍百尺水天近,犹闻沅江号子声。

裴家码头烟波隐,陈氏孤洲千军行。
鸟过通用飞天涯,廿年光影识故人。

【浓郁时期影象的“菱园”】

裴家码头

常德鄙谚云:乾隆码头,顺治城门,百年商街下南门。

在我年少的时候,有一个码头和我和衷共济。
童年的浪花时而溅起在自己的影象角落,一朵一朵,清晰可辨,心里挥之不去的那个地方叫做——裴家码头。

△ 江天一色的码头(来自网络)

裴家码头,与裴姓人家有关。
从明代开始,常德,与这个封建社会的末了一个大一统的汉族王朝发生了太多的关系。
开国大帝朱元璋派镇南大将军管理常德,留下了大量的回维士兵,枫树、许家桥、城壕湾等地至今留存着那时的痕迹。
作为常德裴氏开山祖师的裴纲,在明洪武初搬家湖南,出任云南总戎将军,他的后裔分布在武陵裴家码头、丁家港一带。

△ 当年回维士兵屯兵之所——城壕湾

明朝到清朝、民国及建国后,裴氏名人层出不穷,故而“临沅村落”也叫“裴家码头”,成为一个颇有常德深厚历史秘闻的地标名词。

裴家码头,属于现在的常德市鼎城区斗姆湖街道临沅村落,古往今来是连接桃源县木塘垸乡、武陵区丹洲乡、常德城区下南门和德山老码头的水上交通要道,水运历史超过几百年。

△ 与从丹洲乡隔江而望的氮肥厂旧址

历史上的通用机器厂所在地临沅城,属楚国地域,秦灭六国后,设黔中郡,郡治就驻临沅,成为常德的一抹高光。
全国三十六郡,横跨常德、怀化、张家界的黔中郡下设沅南县(统领怀化、沅陵、安化)、索县(统领汉寿、益阳、南县)、临沅县(统领桃源、临澧、鼎城、武陵)。

△ 通用机器厂在现斗姆湖街道的详细位置

公元前230年旁边,秦始皇派郡守张若在临沅村落筑城,临沅县以南临沅水得名,常德城的扩展就从那时候开始。

为什么古人选择这个地方呢?由于此地近洞庭湖靠沅江,交通便捷,阵势高,靠武陵山脉的余脉盘古山。
两汉期间,荆州刺史刘表于初平二年即公元190年定治所襄阳,郡治依然在临沅。
三国时这里属蜀后归吴,晋朝为临沅县,隋朝初的公元590年,临沅、沅南、汉寿并为武陵县,县治才第一次从临沅迁往现在的常德市武陵区。

△ 秦代郡县图中黔中郡的位置(来自网络)

通用机器厂所在的临沅城,经由秦、两汉、三国、晋、南北朝到隋初,从公元前230年到公元590年八百多年韶光,一贯是黔中郡的行政核心区域,也是常德市区行政建制的起源(1913年改名常德县,常德之名由此而来),称之为常德的龙兴之地,绝不为过。

△ 裴家码头的一张历史图片(来自网络)

如果说上面的笔墨解释比较生硬,那此地发掘的历史文物恰好佐证上陈说法。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现通用机器厂破土动工时挖出了很多的砖、瓦,出土了一块“秦临沅城碑文”的大石碑,由于历史缘故原由,此碑遭毁坏不知所踪。
今日临沅古城遗址全部被通用机器厂和附近民房占用。

△ 裴家码头出土的元代窑址陶器残片(来自网络)

历史悠久的裴家码头还创造了一处属于元代的常德境内较大规模的烧制陶器的窑址,至今有一窑尚存器坯。
在窑区采集的器物有各式壶、罐、钵,纹饰有红蓝彩色的竹叶纹、堆塑纹等,个中一件壶板上刻有“张氏造”字样。

△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条江畔老街(来自网络)

临沅古城为什么淹没于历史长河?文化中央的北移、行政区划的异动、水运的没落加上地名的变更,让人们早已忘怀这段历史。
1960年之前,临沅村落一贯被叫做“裴家码头”和“白果寺乡”,后来由于那个石碑的出土,当时的金刚公社上报,为了纪念常德城市发源地的临沅古城,再次更名为“临沅大队”。
至今,在沅水之南岸,依旧保留着“临沅村落”的名称(斗姆湖街道的15个行政区划之一),成为常德城市文明发展史的“来源之地”。

△ 沅水之上的老式铁船(来自网络)

理解到“裴家码头”和“临沅古城”的故事,才能从纵横八万里的历史维度里,找到我们有限生命旅程里的印记。

儿时影象

我生活在“通用”的对河,一个叫义渡的小村落落。
义渡之名,听说也是由于摆渡人责任为贫苦百姓撑船而得来。
在八百里洞庭护佑的常德,有很多与渡船和艄公有关的地名,譬如石公桥、镇德桥等地。

金丹洲,银木塘,南湖佬儿喝米汤。
这是一句迢遥的童谣,丹洲如同一个巨大的U型字母,沅江在这里画了一个幽美的湾。
丹洲乡义渡村落和对河一溜儿的常德县氮肥厂、通用机器厂、裴家码头、桃花源机场等本没有任何交集,却由于交错的时空,成了我一辈子的回顾。

△ 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沅水江面

沅江从贵州而出,不知有多少码头,当年的麻阳人顺江而下,造就了常德水运的发达,消散在影象里码头淹没在滚滚波涛中。
从桃源而下,剪市、陬市等码头鳞次栉比,单从“小南京”的名号上我们即可窥见当年的繁华和热闹,那些或简陋或巍峨的码头,可能只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徒剩一些竹杠油布、碧瓦朱檐的影象了。

△ 服役多年的轮渡船,已经淡出江湖(来自网络)

义渡过河直达一个划子埠,而裴家码头却是一个大码头。

裴家码头,是连着儿时影象的“中转站”。
小时候,奶奶总是攥紧我的小手,带我过河去“赶场”,我的理解,赶场便是赶去圩场的意思,临时组成的商品集散地,供四里八乡的老百姓出售及购买农资、生活用品。

△ 两棵大樟树守望的老义渡过河码头(已废弃)

而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从裴家码头可以去往更远的地方。
有一班从裴家码头到下南门的铁皮客轮,承载着“小脚”奶奶于我生命中最深刻的影象。

爬上高高的沅水大堤,隔着大河就能瞥见树林中隐蔽的通用的厂房和氮肥厂直耸入云的烟囱。
奶奶是对河三叉港人,姓文,对付滚滚东去的沅水,最熟习不过了。
她们一年到头难得的几次出远门,总是垫着小脚,带着玄色油布勾伞和一些炒熟的米泡儿。

△ 沅水北岸的沙砾运输船和废弃的吊车

能去到对河“赶场”,也算是一件仪式感颇强的“出远门”了。
我攥着奶奶尽是老茧的手,在摇扭捏晃的摇橹船上,看着飞来飞去的鸟儿,船在碧波里荡漾,就像坐着摇摇床,看着清澈河底的石头,我有一丝的畏惧感。
船上都是去赶场的人,人们坐在船两边的木板上,有的扶着独轮鸡公车、二八大杠单车,谈论着庄稼地里的收成和村落里村落外的花边新闻。

△ 轮渡客轮上的人们(来自网络)

到了对岸,人们有序的上大堤,再走下去,经由几排屋舍,一片类似于街道的“圩场”就涌如今了面前。
引车卖浆的小商小贩叫卖自己的物什,我只记得卖苗木的老农人,蹲在黄土和绿叶的背面,用形同槁木的手,吧嗒吧嗒的抽着自己卷的烟……我溘然想起了我的爷爷,而当时,他已经去世良久了。

△ 赶场时的一条老街

我的最爱,便是循着邦邦邦的竹筒声,立在饺饵摊位前,在桔木烟和水汽混搭的空气里,一动不动。
这时的奶奶总是取出她的皱皱的小荷包,找出几分钱,然后给我端一碗热腾腾的饺饵过来,找一个空地让我吃,当我吃不完又像飞天蜈蚣跑去看稀奇看古怪确当口,她已经把剩下的汤水喝得干干净净了。

△ 走街串巷的馄饨摊(来自尚一网)

总想着让奶奶丢下农活带我再到裴家码头去更远的地方,唯一记得的是带我去“夹街”,去米粉店吃一碗一年都吃不到的肉丝米粉。
那是去拜会我的大伯,也便是爷爷已经由继出去的大儿子。

△ 童年最有仪式感的炸米泡儿(来自网络)

夹街村落是全体丹洲乡的繁华之地,比我们村落更高等,居然有卖油炸红薯粑粑的,吃完粉又哼着让奶奶给我买一个。
奶奶拖着我的小手让我离开。
大伯见了,硬是将报纸裹着的油粑粑塞到我口中,我记得居然比白糖冰棒还贵,要五分钱!

△ 丹洲乡夹街村落的热闹集市(来自网络)

至今想起来,奶奶已经离开我们二十多年了,可是对付水中干净透亮的浪花我却影象犹新,耳畔仿佛都能听到船桨拍打河水的声音。

一位墨客说,河对岸的裴家码头、通用机器厂,环抱盛产柑桔的金丹洲,把沅江编织成一个幽美的U型拐。
奔涌而去的沅江,一江两地永久吹拂着最新鲜的河风。

△ 在江边终年夜的孩子

去年,老父亲也离我们而去,关于奶奶的影象更加模糊,我也从生命的长度里看到了与通用有关的逝去的童年。
回故乡的某一夜,我居然梦到了一首诗:君住沅江头,我住沅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沅江水……

菱圆相交

通用,不是美国的通用,它是中国的通用。
这间集中了国有企业所有荣光的工厂选择了水运便捷的裴家码头落户,最厉害的时候,500吨的深水码头涌如今临沅古城,千帆竞渡的场景重现沅水之畔。
1964年,第一台机器在沅水之畔开始轰鸣,从此,临沅古城的新址上,一个菱形和一个圆形相交的“菱圆”标志纳入中国制造企业的版图,影响了常德工业制造半个多世纪。

△ 夕阳之光照耀通用机器的老厂门

据企业的老人回顾,裴家码头一贯是一块福地,曾经是常德县政府备选地、常德香烟厂短韶光迁移的旧址、德山化工厂的前身,其在历史长河中的黄金地位,堪比上游曾被誉为“小南京”的桃源县陬市镇。

△ 从城区进入通用机器的主干道

网友看了我之前发的视频,留言说,昔日的繁华一去不返,裴家码头是曾经通往县城的水上通道,小时候去县城都是乘坐轮船去的。
原来的通用,有食堂、电影院、篮球场、澡堂、单身宿舍、家属楼、学校、厂房、车队、油站、电杆厂、办公楼、职工医院以及繁华一时的豁皮街,而现在,就只剩个寂寞了。

△ 是当年的招待所,还是办公室?

也有网友留言说,打开此景,顺着一幅幅熟习的画面仿佛把思绪带到了童年。
每块地方,每个角落,儿今的回顾,而现状是一片苍凉。
八十年代初在斗姆湖中学读书的时候,就在通用机器厂和氮肥厂附近晨跑,下晚自习后在镇上的明月饮食店吃面条或馒头,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往事不能回味。

当年常常有外来戏班来演戏,十多岁的孩子为了看梁山泊祝英台的戏,沿河边追着声音步辇儿,一点儿都不以为累。

△ 留下无数人青春影象的“豁皮街”

通用机器厂的品牌取名“菱圆”,来自“临沅”的谐音,也暗含了工业制造的“菱形”直线和机器齿轮“圆形”的意思。
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聪慧,方寸之间就把数学意义的“菱圆”二字授予了丰富的文学含义。

厂门外那条街被叫做“豁皮街”,是厂区最繁华的“街区”,南腔北调的职工和大码头来往的人们,曾经是一道熙熙攘攘的风景线。

△ 临街铺面的镂空窗户

企业停产五年后,笔者来到通用机器厂旧址,创造豁皮街的老屋子都还在,它们低低落落的排在参天的樟树之下,斑驳的水泥路已经露出了石子,纵横如老者的褶皱。
通过大略勾勒出的小窗户,我窥见了一家企业被光阴洗礼的样子,总是觉得这么苍凉、这么荒漠。

光阴流转,老街上立起了很多新的二层楼,国产的汽车也停在了硕大的樟树下,让人想起这里曾经也是铭刻着中国制造印记的一家大企业。

△ 模糊可寻的“常沅饮食店”招牌

听说,斗姆湖镇上三岔路那条从临沅村落到南阳村落的笔直的路,便是当年为筹建的常德县城而铺设。
在文革之前的1964年,这里最早叫“常德水泥电杆厂”,由于水运发达,成为了很多企业选址的首选地。

当年这里的码头千帆云集,赶场的时节人来人往,人们逛百货集市,吃滚烫饺儿,看免费电影,还有通往常德城区的专用客车,成了一代人的美好回顾。

△ 通用机器所处的位置,得天独厚

△ 临江而立的三层楼,已经完备废弃

△ 据老人回顾,三层楼是办公室,二层楼是商店

从裴家码头沿着大堤下一个坡,即进入通用机器厂的商贸区(商店、招待所)和生活区(豁皮街、单身宿舍)。
屋子被乱草肆无忌惮的包围,在没有人活动的情形下,门框边、屋顶上都长出了树枝,洞开或是虚掩的大门里面躲着久远而湿润的阴郁,有些可怖;而那些紧闭的大门之内,藏着比阴郁更胆怯的空气,门上落着锈蚀斑斑的铁锁,也不知拿着钥匙的人去了哪里。

△ 隐没在杂草和树干间的历史建筑

这些凸显当年建筑风格的旧屋舍,在阳光下悄悄特立,与顽强成长的树木相亲相爱,它们记录韶光的流逝和变迁,成为每一个曾经在豁皮街发展的人们怀旧的经典画面。

△ 被杂草肆意包围的单身宿舍

淹没在树丛中的单身宿舍楼,不知道走进去、又走出来多少单身的人。
在当年的小道上迈步摸索,推开横着长的野草,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我看到了危房的苍老和落寞。
所谓有情人终成家眷,每个企业的单身男女,都会有一段从孤单到幸福的浪漫故事吧。

△ 留守在原址的老人(2020年10月实拍)

从十多年前开始,企业效益开始下滑,很多的员工无奈的选择了离开,只把最失落意的一抹背影,留在了这个沅水之畔的企业光影里。
如今留下的只有一些不愿拜别或无处可去的老年人,他们用青春守望当年岁月,也把晚年交给了与生命相融的“通用机器厂”。

△ 豁皮街的老屋子

这条街上第一户人家,老奶奶是当年从长沙招工过来的,如今进入老年,仍旧不改乡音。
我们能想象当年她年轻时候的斗志昂扬,从她的话语里,体会到了她们对企业深厚的感情,选择了这里挥洒青春,便是选择了人生道路上的有始有终。

△ 曾经熙熙攘攘的菜市场

当年这里是菜市场,用水泥打造的案台,曾放着生鲜的蔬菜、肥腻的五花肉。
杀鸡剖鱼的,挑担吆喝的,非常热闹。
逛菜场的职工们精挑细选,讨价还价。
生活在这里的工人、技能员、工程师以及他们的家属在一日三餐和生老病去世的更替中,挥霍着企业最辉煌的光阴。

如今成了留守居民的晒场,陈年的被褥犹如写满故事的《知音》杂志,轻轻一拍尽是飞舞的尘埃。
如果有一束阳光洒进影象,就能像留影机一样平常,看到他们青衫布衣的身影和朴实无华的微笑。

△ 步入老朽之年的砖瓦房,已经废弃

红砖的老屋该当鲜有人住了吧,经年的风水雨打,青苔攀上了屋顶,搁瓦的木条腐烂不堪,很多的瓦片已经碾成尘土,和落下的樟树叶子混搭在一起。
双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却怎么也追不上曾经走过的人。

黄色的木制窗框镶嵌着镂花的玻璃,有的打开,有的紧闭,只有竖着的窗钳牢牢的锁住了旧日光阴。

△ 桂花树掩映的二层楼宿舍

桂花树掩映的二层楼宿舍,不知何时成了危楼,被立起的水泥砖墙隔开。
我们只能远远的隔着桂花树叶看着它,在它倒下之前,已经无法进入建筑之内,屋里发生的故事再也没有人去提及。

△ 颇具时期特色的A字型平房

深秋的阳光升腾在梧桐树的树梢,斑斑点点的投射在A字型平房的屋顶,我此刻忽然感想熏染到太阳的温暖,它一贯温暖着苍生,一贯交替着晨昏。

如果不是那辆标准的中国红摩托车弯在那儿,我已经深陷于久远的回顾中,回放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电影,在一帧一帧的画面里徜徉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期。

△ 轻微宜居一点的三层小楼

后面不知何时建筑的三层楼房,方方正正,如同一个适婚年事的女子,等着大花轿来迎娶。
探出来的阳台,与绿色的大树平等对话。
看到铝合金的窗户和空调外机,才知道烟火气息的延续,正是中华文明绵绵不息的动力。

△ 坡屋顶的房舍与棕榈树相伴

棕榈树在院子里兀自觉展,不顾表面的云卷云舒,它用浓密的枝叶护佑随着地基沉降的围墙。
远了望去,便是一个时期的灯塔。
当它迎风起舞的时候,能回荡那时明月下的繁盛热闹繁荣或者窃窃密语吗?

△ 阳光惠泽的围墙

阳光透过枝叶洒进来,却照不全满是苔藓的水泥地面。
行将倒塌的围墙和人工垒起的围墙,像是两座长城的平行对话,砖石的竹篱配上黄漆的木栅栏,那一定是谁家的菜园子,演绎着绿色的天下的安静。

△ 掩蔽在树木之中的厕所

创造了一个被绿色植被牢牢包围的建筑,不会错的,肯定是一间厕所。
我们很多人不一定经历过苍蝇横飞的公共旱厕的时期。
土坯烧制的红砖至少可以遮风挡雨,排气的烟囱指向天空,折角的围挡悄悄的隔开了内外。
从厕所的演化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折射出制造企业的蜕变以及祖国的飞速发展。

△ 秃顶的老屋子和鲜活的母鸡

厕所阁下不远的地方,残留着一间破旧的屋舍,听说是当年的学校建筑,屋顶已经镂空,上面长出了树木,很随意的与屋前攀爬的杂草接上了头。
不会打鸣的母鸡立在废弃的木纱窗之上,悄悄的看着阳光下的这一片地皮,偶尔咯咯哒的提醒陌生的路人,这是它们的领地。

△ 厂门口成了晒谷场(2020年10月实拍)

△ 本人与通用机器的唯一一张合影

八十年代末期到九十年代初期,是企业最红火的时候,这和对河的红光仪器厂有着相同的经历。
国营大中型骨干企业厂长(经理)卖力制1984年5月开始在全国全面试点后,企业即敏锐的导入了竞聘制,实施厂长卖力制,企业达到了2000人的规模,成为名副实在的国营大厂。

△ 与共和国基本同龄的科研职员(来自网络)

通用机器招募了全国各地的培植者和专业人士,不只成立了科研所、工艺科、技能开拓部等部门,还有依托水运上风、拥有挂车、货车、大客车强大物流能力的运输科。
设备动力科、供应科、产品用户部、质量监督中央、压缩机分厂、压力容器分厂、水泥制品厂等等一应俱全。

△ 企业名册里隽秀字体记录的部门设置

通用机器厂的产品,当年真的“通用”,广泛利用在工业领域。
曾经具备年产万台压缩机的能力,主打产品包括喷射机、空压机和水泥电杆等,是湖南省专业从事研发、生产、发卖气体压缩机的企业,是国家定点生产气体压缩机和活塞压缩机的大型企业,产品销往全国各地,并出口到俄罗斯、古巴、越南、印度、墨西哥、阿尔巴尼亚等天下各地。

△ 通用的漫漫征途,是一部中国工业发展史的缩影

△ 通用机器入口的第一栋屋子,位于江畔

1999年世纪之交,通用机器厂开始改制,于2001年重组成立湖南省常德通用压缩机有限公司,员工急剧缩减到200多人。
听说在2016年停产,接着资产进行变卖,后由一家科贸公司运营,“通用机器”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

△ 中国第一台全无油润滑空压机出身之地

提及企业的最大声誉,即全国第一台全无油润滑空压机出身于通用机器。
当时列入了国家科技操持,由陈云担当首任部长的中华公民共和国第一机器工业部,指示从属于中国机器工业集团的合肥通用机器研究院研制,由远在湖南常德的通用机器厂进行试制, 产品大得胜利,得到了“科技进步一等奖”,这是何等的光彩!

△ 通用曾经助力中国航天奇迹

后来,通用机器厂的王牌产品“全无油润滑压缩机”,进驻西昌卫星发射基地,创造了当年“一机部”的神话,也载入了中国航天奇迹发展的史册。

△ 通用机器厂区大门和废弃的旗杆台子

同期间的常德,工业发展迅猛,纺机、华南、烟机、浦沅等一大批国有龙头型企业应运而生,助推中国成为当现代界上唯一的全工业门类工业大国,他们的每一批产品交付,都为这个目标的实现奠定了厚实的历史之基。

△ 曲径通幽的“菱园”,多少人的青春回顾

多年后,植树栽花的通用厂区“菱园”小公园,成为通用人永久值得骄傲的地方,曾被评为常德第一家花园式工厂,菊花展吸引了广大职工在石凳上留影,也吸引了很多同行前来参不雅观。

△ “菱园”内的小桥、假山和诗意围墙

企业在“菱园”里搭小桥、建亭子、堆假山、栽竹子,颇有苏州园林的味道,比如这个“爽朗”的围墙之门,宛若一个流线型的宝瓶,竹叶伸展过来,神似不雅观音菩萨手中的净瓶。

△ 无处不在的园林细节之美

现在迈步走进去,都能感想熏染到曲径通幽的园林之美。
绿色工厂的精心布局,也证明了企业红火时“海纳百川”的气概和实力。

△ 通用机器厂区树叶成泥的奇特景不雅观

当心翼翼的连续往前走,曾经光鲜的水泥主干道上,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走过了。
落叶已经完备无缝覆盖路面,陷成了厚厚的一层泥,每走一步都犹如厚厚雪地里的跋涉,每走一步都会想象着当年机器轰鸣的场景。

△ 经年落叶与废弃面包车互诉衷肠

高大的红砖厂房掩映在无数的樟树之中,像列队的士兵等待校阅阅兵。
太阳光错错落落的洒下来,安静得像一幅古代的水墨画。

△ 废弃的高大厂房外景

△ 好不容易瞥见人的气息

满是油污的车床早已被拆走,只留下空荡荡的乱石堆。
肆意成长的杂草和树木包围了厂房,门上的木板还留着红红的油漆,每间厂房都腐化成了大自然的奴隶。

△ 厂房内的荒漠和散乱

高大的厂房和屋外的阳光不知疲倦的博弈,从这头一眼看到那头,如同一个连接过去和未来的隧道,看不到任何一台机器,也看不到任何一位工人。

不过几年的韶光,在水运没落和企业消沉的时候,除了废弃的一些工具台、抽屉、灯座,所有的统统都当了逃兵,与机器生产有关的符号乃至消散得无影无踪。

△ 被阳光照射的木制包装盒

非常光彩看到了墙上留的炭黑笔墨,“湖南省常德通用机器成品库”,题名是刘玉□,证明了这里曾经的繁忙和有序。
产品包装的木匣子堆在厂房角落,能想象他们搬离这里时的不舍和无奈。

当年书写这几个字的工友,你现在哪里呢?你的大笔一挥,造诣了记录通用沉浮的“历史文物”!

△ 配套库禁止烟火的告示牌和消防箱

车间便是一条条流水线,产品从设计、建模、下料、机加、总装、表面处理、质检、包装等等过程,须要每一个环节的丝丝入扣,分绝不差,我想起了自己在车间里事情的呆板、机器但又充足的光阴。

车间的轰鸣可能磨平了一个人的激情,但同样会引发一个人对未来的憧憬、沉淀精益求进的干事品质。

△ 企管办的资料柜和散落的备件袋

很难得,在一间厂房内瞥见了来不及搬走的木柜子,上面用粉笔注明了一些编号,听说是企管办的资料柜。
备件袋扔在了地上,是不是撤离的时候太过匆忙?谍战片里特务前来抓捕地下党人的时候,不是都要销毁主要的文件资料吗?

△ 没有拆除的电线盒和灯座

墙上的电线盒,早已斑驳不堪,却也成了工业遗迹的有力证据。
高下拨弄的开关满是尘埃,瓷做的保险盒盖子已经不见踪影,灯座连着被扯断的电线,孤独的看着这荒凉的厂房,由于它再也不能照亮哪怕一寸的面积。

△ 鸠占鹊巢的“进攻者”

不知从那里来的草籽,偷摸的闯入坚硬的水泥地面,倔强的伸展着腰肢,犹如向天吐着信子昂首的蛇,直挺挺的长成了这里的“树”!
从室外侵袭而来的藤草,结队匍匐着提高,大举进攻无人看守的厂房,鸠占鹊巢的称王称霸。

毫无疑问,经由韶光的更迭,统统都有可能改变,不经意的潜移默化末了总是变成面孔全非的结局。
厂房里碎裂的地面和昂扬而立的清草凄然相守,像极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废墟,记录着人类工业文明进程中的悲欢离合。

△ 阳光之下,门与窗的交响乐

在冷色调阴暗和孤寂的建筑群气氛里,黄色油漆的门和窗户居然成了最暖心的一点色彩。
低矮平房是影象里机关大院的原来样子容貌,吱呀的推门声,曾经成了每天孩子渴望父亲归家的旗子暗记。

电影《我和我的父辈▪诗》,再现了与通用机器厂险些同时期的航天人的奋斗画卷,章子怡一句“对不起,孩子,爸爸妈妈都不一定有韶光陪你们终年夜”,戳中无数不雅观众的泪点。

△ 荒草和灌木之中的断墙、厂房板壁

一贯走到沅水河边,转头就瞥见了丛林中的一堵一柱擎天的残墙,有的像圆明园的断壁残垣,有的像澳门的大三巴牌坊,可惜落寞到竟无人相知,无人问津。

在中国实现工业化的路上,五十年代始建的有苏联印记的工厂房屋建制,总是这样熟习:道路方案为棋盘式布局,建筑沿道路布局呈周边围合式形态,在转角处设计有 L 型建筑,屋顶形式坡屋顶。
房屋排列整洁划一,讲求围合与对称,建筑形状与色彩特色突出,建筑群红墙黑瓦与绿树相互掩映,颇为壮不雅观。

△ 供应生产生活用水的水塔和地磅遗迹

留守的老人特意给我指出了这座顽强特立的水塔,它长期给厂区和生活区供应水源,是通用机器的“生命之水”。
那个时候的工厂大多都有这样一座水塔,站立在最高处鸟瞰工厂的缘起缘灭。
而通用机器不同的是,它直直的立在江边,似厂区的瞭望台,又似河边的灯塔。

地磅这样的设置也是必不可少,我总是想起曹冲称象的故事,总质量减去车重便是产品的质量。
虽然它只漏出了半边斜坡顶,我却看出了它插入云霄和丛林的勇猛与霸气。

九层高楼

1986年,常德发生了一件大事,千里沅江的的第一座跨江大桥——沅江大桥正式开通,从此“天堑变通途”,随着二桥、三桥、四桥等跨江大桥的开通,曾经繁华的裴家码头和所有坐享水运红利的码头一样,逐渐没落,退守到历史的角落。

△ 矗立在沅水一桥桥头的常德传奇高楼

与此同时,一座九层楼的派头大楼先于沅水一桥伫立在江边,这便是领衔常德高楼的“菱圆大楼”。
它引领了常德建筑的好几个第一:常德第一家由工业企业兴建的豪华办公高楼,常德第一个安装有垂直电梯的大楼,常德第一个拥有舞厅和乐团的“娱乐旗舰”(当时不能叫夜总会)……

△ 现而今依然挺立于江南城区的菱圆大楼

提及它的来历,我们不得不提当时的厂长陈德荃,他极具计策眼力的在非常荒漠的沅水南岸购置了这块土地,成功书写了国有企业的气概和辉煌。

△ 大楼后面的二层洋楼

1986年,菱圆大楼拔地而起,对应着通用机器的如日中天,起初只有两层裙楼,后来九层大楼横空出世,成为了“开毛荒”的桥南地标和常德的“东方明珠”。

△ 仰拍的大楼如苍鹰展翅

通用机器厂到处吞并工厂,大胆实施工贸一体化,听说,当时一楼二楼展示自己的拳头产品,三楼开设舞厅,五楼办公,七楼以上是宾馆,供南来北往的客户和材料供应商随时下榻。

△ 迎来改革开放先声的舞厅,大家略显拘谨(来自网络)

一开始,由于位置尚属偏僻地带,职员流动不大。
后来逐渐发挥了其不同的功能浸染。
尤其是第一个吃螃蟹的蓝苑舞厅险些场场爆满,在灯光魅惑的舞池里,刚刚体会到改革开放红利的年轻人,跳起了火爆的交谊舞。
每当乐团音乐响起的时候,欢呼声不断,有人端着酒,有人喝着咖啡,南腔北调在这里交汇,俨然一处莺歌燕舞的人间乐土。

△ 设计风格丝毫不后进的菱圆大楼远眺

表面的红火未能抵挡隐蔽的危急,后来企业效益下滑,菱圆大楼究竟入不敷出,由于负债抵押给了银行,经由拍卖,末了变成了某所大学的资产,名曰“东飞大厦”,著名的连锁酒店入驻,授予了这所传奇建筑新的义务。

△ 授予新义务的大楼入口,石狮耸立

几经变迁,昨日的菱圆大楼变成了本日的东飞大厦,见证了一家国有企业的兴衰和荣辱,这与中国的工业格局和计策发展险些是同步的。

通用机器厂伟大的“工贸一体化”考试测验,非常光鲜的彰显了常德人和常德企业“敢为天下先”的魄力和前瞻性眼力,给后来的企业发展供应了十分宝贵的履历教训。

昨日反应

裴家码头的朵朵浪花,依然在为滚滚东去的沅水奏响时期的节拍,而裴家码头曾经芳华绝代的企业早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让人们很难想起来。
那些发黄的相片,尚能找到一些关于回顾的蛛丝马迹,一旦我们集体忘怀,或者说五十年后,谁又会记得有一家叫做“通用机器厂”的企业在这里辉煌过?

△ 我用两年韶光试图打开被铁锁封存的影象

1990年的《一个真实的故事》里,深情演唱着:走过这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在港风席卷中原的时候,罗大佑的《恋曲1990》也唱出了: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却你容颜的转变……

这两首歌营造的伤感愁绪送给通用机器厂,尤为得当不过。

△ 岁月的藤蔓早就侵蚀了我们的影象

我用了将近两年年的韶光去搜集关于“通用机器”的所有影象,却一波三折。
网络上和现实中关于这家企业的只言片语太少,与同期的601矿、纺机等企业相距甚远。

△ 刻意的找寻每每陷入时空的黑洞

我最早认识一位商界的精英陈师长西席,他从通用出来,成为了机电领域的佼佼者,直到他给我先容了当年在通用上班的洪师长西席,我才重燃起拜访通用、探究其背后故事的激情亲切。

洪师长西席在另一个企业担当要职,迟迟未能约好见面日程。
他在通用走下坡路的2013年离开,经历过企业强大时的辉煌、改制时的落寞,在通用待了整整21年!
算是把最宝贵的青春献给了通用。
问及入厂时的感想熏染,他摆摆手说韶光太久远,自己都不记得了。

△ 当年在桃花源景区门口留影的通用同事们

2020年4月5日,我终于在洪师长西席的带领下,寻访到了当年通用的工会主席钟世源伯伯,从他回顾的言语和发黄的照片里,我意外的窥见了通用机器不一样的岁月痕迹和波澜壮阔的背后故事。

△ 钟伯伯原是江西一所中学的数学老师

钟伯伯有着和通用机器一样传奇的经历。
他虽然不是通用机器的开山元老,却是最有发言权的“通用老人”。
1987年4月,满怀报国热心的他从江西赣州调入通用,他本是一位崇拜华罗庚、在赣州一所中学教数学的普通老师。
问到他为何选择常德、选择通用,他诙谐的说,我们当年都是祖国的螺丝钉,须要安到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 钟伯伯最有风采的一张办公室事情照

△ 依然还在的背景,磨平了人生的芳华

△ 皮衣加皮鞋的时尚摩登

钟伯伯斗志昂扬的年轻时期,在通用留下了人生最美的身影。
他戴着一副茶色的眼镜,有时候穿着解放胶鞋,有时候蹬着发光的皮鞋,有着那个年代年轻人共有的纯朴、执着和笃定。

△ 一本宝贵的党员证,千金不换

△ 他得到的工厂、市委宣扬部、省机器工业厅的名誉证书

△ 没有手机的鸿雁传书时期,让人怀念

从“武汉大学法学院”的信笺上,我们看到了钟伯伯的蓝色字迹,寥寥数语,诠释了当年民气的淳厚和豁达。

△ 临江而立的办公楼,团委果牌子真实可见

有时候,我非常艳羡父亲母亲那个时期的人的精神面貌,她们有一颗红心,为了祖国的强大甘心付出自己的青春,从很多那个时期的彩色照片,我看到了令人冲动的笑颜和自然的肢体措辞,不娇柔造作,不虚张声势,不自怨自艾。

曾几何时,V型手势和齐喊“茄子”成了摄影时千篇一律标配,我们却忘了拍照时的初心,各种秀横行网络,拍照的设备越是前辈、越是便捷,越没有胶卷时期的走心和真实。

△ 当年与我年事相仿的孩子,你现在哪里高就?

看到一辆不知道是红旗还是上海牌的小轿车,湖南36的牌照,我记得小时候我见过。
只是很想猜猜,这辆常德排名第74号的豪华座驾,究竟哪些人坐过,末了消逝在了哪个工业坟场?

△ 一家人目光武断的瞩目着东方,初心似水

几代常德人必到的打卡胜地——滨湖公园,是父辈们和学校的关爱,是孩子们的影象,更是六零后、七零后童年的标配。
锁龙石、飞檐的亭子、如此花纹的栏杆至今还在。
我想当年在这里留过影的人,如果再去抚摸影象中的栏杆,是不是会发出“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叹?

△ 1993年钟伯伯家人参不雅观常德—自贡灯会的照片

通用机器厂本部已经逐渐消逝于历史的云烟,除了一天一天被拆除的厂房和逐步被啃噬的影象。
在企业红火的时候,睿智的通用人在城区多处置地建房,青年路周边的新二村落、武警对面都有他们的宿舍。
在历史的沧海横流里,操持经济时期就奋勇当先的通用人,在曾经的机器帝国的基业上,为自己和家人打造遮风避雨的人生港湾和可传世的家业。
在人生余晖里,享受着企业辉煌落幕带来的点点星光。

我只是很担心,我下次再从丹洲的河这边远眺裴家码头,会心生万顷波澜。
或者说,从斗姆湖无意再一次目睹通用遗址,我可能会大哭一场。

△ 这是一枚极具收藏代价的通用“计生委”印章

虽然它不是我从小生活过和供职的国有企业,但我在我的内心深处,给它安排了一处位置,我把一万多字的记录和几百张照片,只单单授予“菱圆”相交的通用机器。
在柳永的《雨霖铃》凄美旋律里,用一杯常德的酱喷鼻香美酒,致敬当年的“晓风残月”。

△ 最诚挚的笑颜,每每折射着历史的瞬间

△ 钟伯伯应邀写下给通用老同事们的祝福语

从江西赣州到湖南常德,相隔一千多里,当他在珍藏的“湖南省常德通用压缩机有限公司”红格子信笺上,写下“祝通用老同事们身体康健、万事快意”的话语时,我看到所有人闪动的泪花,作为同是见证国有企业兴衰的“天下工厂人”,我忍不住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 岔口街灯,总照不亮归家的路

跃过赣州古城墙和临沅古遗址的上空,我们从钟伯伯的人生轨迹里,看到了中国工业发展的缩影。
他的故事,必将深深的烙上“通用机器厂”的印记、彰显所有中国人承前启后的初心和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文明驱动力。

当常德大大小小的国有企业淡出人们的视线,我会把这几年拜访的所有用笔墨和图片无法准确描述的落寞,默默的记在心底。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新生总是伴随着故去的阵痛,我们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构筑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康庄大道上,不忘过去,珍惜当下,更畅想未来!
(全篇完,欢迎所有老通用人留言、转发,在此无比感谢!

咏通用机器厂

烟云码头望五津,谁是折柳花下人?

一夜东风苏小小,挑灯疾书诉衷情。

扁舟孤帆碧空尽,横波岐路湿方巾。

我欲飞渡沅江湾,忽闻通用驼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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