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的一天,在北京丰台区南苑路的一家小面馆里,浙江***客户端吃了一碗清江三鲜面。面条是范例的温州做法,加了足料的小黄鱼和其他海鲜。老板和大多数食客都是温州乐清人,点单、上菜,全程乐清话。
20多年来,这一带都是温州人在北京的聚居区,它更为人熟知的名字是:大红门。壮盛期间,约有11万温州人聚拢在这个与天安门直线间隔大约5公里的地方,从路边摊做起,一度主导了华北地区的服装批发生意。
2013年之后,北京的城市定位越来越清晰,服装批发市场之类的非都城功能开始向外讲明。凝聚着一代人青春岁月的大红门,在新时期有了全新的方位。在此做生意多年的温州人,在无可抗拒的变革面前做出了若何的选择?浙江***客户端采访了个中三位。他们虽然不能完备代表其他人,但他们的人生轨迹,是一代温州人不断奋斗的缩影。

“门”中人:
从市场到阛阓
1992年,陈胜勇来到大红门。那年,他19岁。
那是温州贩子在北京开辟商业版图的年代。卖眼镜的聚拢在朝阳区,电子产品发卖聚拢在西四,而丰台区大红门则是做服装的乐清人、做纽扣的永嘉人的大本营。
上世纪90年代初,电影《少林寺》风靡全国。少林寺、武当山、行侠仗义是那个年代很多温州年轻人的“梦想”,他们拜师习武、兄弟情深。武侠天下的老乡情结、师徒情意,被温州人带进了买卖场,“师傅带徒弟”“先富带后富”“老乡带老乡”在大红家声行。
陈胜勇便是这样被“带”来的。他最初随着父母在东北做服装买卖,同时由于对武术痴迷,一边还在拜师习武。而教他“功夫”的老师,便是后来在北京做生意时的良师良朋、著名浙商卢坚胜。
由于觉得东北的买卖不太好做,又听说北京机会多,陈胜勇动了闯京城的动机。1992年,陈胜勇来到北京,在乐清老乡扎堆的大红门寻到一处落脚点。
彼时的大红门还是阔别市中央的北京“郊区”,以乐清人为主的服装小摊贩聚拢在这里,几个人合租一间屋子,没日没夜地加工服装,再卖给北京市民。服装地摊在道路两边“野蛮成长”,欣欣向荣。大红门乃至涌现了“浙江村落”、“温州村落”——村落里通畅的措辞是温州话(紧张是乐清话),碰着轇轕和问题,用江湖法则和老家规矩办理。
但是路边摊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城市管理部门担心市容市貌、交通拥堵、违规占道、治安管理等一系列问题。办理问题的办法,现在看起来既务实又充满聪慧。就在陈胜勇到北京的这一年,温州市工商局和北京市丰台区工商局联合向商户集资,推出临时摊位市场,以改变随意摆摊的乱象。后来有名一时的京温阛阓、连发窗帘城等市场,便是在那时涌现的。
2016年10月19日,工人在拆除北京永外连发窗帘城的标志。当日,位于北京南三环木樨园桥东北角的永外连发窗帘城关停,原址进行家当升级。新华社 罗晓光/摄
部分嗅觉敏锐的人开始放下服装买卖,“炒”起了摊位。这是第一批市场投资者的雏形,部分温州贩子在市场摊位的买进卖出之间,赚到了在大红门的一桶金。
有人从此开启了炒家生涯,也有人搬进市场,借着“升级”的机会把服装买卖做大。
1993年,陈胜勇用75000元从别人手上高价买到一个位置较好的摊位,虽然价格已经赶过五六倍,但他以为值。
陈胜勇回顾,1994、1995年是买卖最好做的两年。衣服是自产自销,他雇佣了十几个工人加工服装,险些是做多少卖多少。一天一家人做几百件衣服,放在摊位上,一个早上就卖完了。大红门服装批发市场在华北地区声名远播,不仅北京客户,来自东北、内蒙、山东、河北等地的客户都在大红门进货。在批发市场背后,大红门地区形成了一条服装加工的完百口当链,布料市场、辅料市场、服装加工厂、物流运输自发地集中在一个区域内,比如最早的布料市场离京温阛阓只有500米旁边。
家当集聚,交易红火,这样的日子持续了10多年。只要肯吃苦,家当链上的人都能赚到钱。陈胜勇在做大服装买卖的同时也开始随着师傅投资一些市场,大红门丹陛华小商品市场便是个中之一。
在北京做生意,对形势的研判格外主要。
2008年,北京举办奥运会。在“北京欢迎你”的歌声中,陈胜勇和他的伙伴们捕捉到风向转变的旗子暗记。市场运营者间流传着一个:城区名声很大的“动批”(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要整体迁居到廊坊。陈胜勇对此的认识是:“中国改革开放取得的成绩越来越显现出来,中国已经成为环球最主要的经济体之一,北京作为都城,必定要有适宜它的定位。”加上北京日益严重的堵车、空气污染等情形,让陈胜勇以及他的差错们预感到,劳动密集型的服装家当和北京分别的韶光即将到来。
开办市场的温州人在2010年开始为未来的去向布局。在大红门地区颇有威望的浙商、陈胜勇的“武术老师”、北京京都联合商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卢坚胜,便是在这一年开始牵头在河北永清进行投资,建造浙江人自己的服装生产基地浙商服装新城和以服装家当链为主的云裳小镇。陈胜勇随着师傅奔波在北京和永清之间。
2014年5月16日,来自北京大红门商圈的8家主力市场签约落户河北廊坊永清县***工业新城的永清国际服装城。这次签约落户的8家市场是北京京温服装批发市场、北京大红门纺织批发市场、北京永外连发窗帘城、北方世贸轻纺城、北京世贸国际鞋城、北京正天兴皮毛市场、北京世纪丹陛华小商品综合市场、北京盛购礼品中央。新华社 卢锋/摄
2014年,大红门的温州贩子听到了一个新鲜词汇:讲明。从字面看,“讲明”便是把原来紧密聚拢在一起的东西分散出去。市场云集的大红门显然是讲明区域之一。部分市场和商户在讲明过程中退出北京,转战附近的河北、天津。
但对在北京耕耘多年的陈胜勇而言,走是不甘心的。而且,人们的消费需求不会由于市场的消逝就消逝,他想,不如留下来转型。
就在这一年,大红门丹陛华小商品市场按照北京市的干系政策进行了升级改造。按照 “552”的标准——商户减少50%,单个铺位面历年夜于50平方米,20平方米只能有一个业务员,丹陛华由原来的批发市场转变为零售阛阓,1980个摊位减少到500个。
事后看起来,留下来转型是个不错的决定。由于其他同类批发市场大部分已经讲明,升级后的丹陛华作为区域内不多的几家小商品阛阓之一,反而迎来了新的高峰。“环境比以前好了,铺位虽然少了,但是物以稀为贵,反而涌现了供不应求的局势。”
陈胜勇说,他现在的目标是把丹陛华小商品市场打造成北京有名的小商品阛阓,北京市民只要想买物美价廉的生活用品,就能想到丹陛华。北京城南大开拓,方案中的南城湿地公园,在陈胜勇眼中都是丹陛华小商品阛阓发展壮大的新契机。
结束与开始
最壮盛的时候,胡志斌在大红门地区拥有多家市场,大多数集中在南苑路两侧。
1995年,“浙江村落”经由一轮大范围的转型管理,升级为大红门商贸区。在那一轮变革中,正规的批发业态开始在大红门的地皮上快速成长。胡志斌便是遇上这一轮机会的温州贩子之一。在别人忙着做服装买卖的时候,胡志斌“在金矿阁下卖水”,投资培植了一个菜场。
从菜场开始,胡志斌在20多年的批发市场投资中,涉及五金、服装、皮草、面料、窗帘、辅料等领域。在大红门一带,提及市场经营,没人比胡志斌更有发言权了。
和大部分温州贩子一样,胡志斌身上有低调、务实、敢为人先的基因。他承认浙江人在大红门创业初期确实很辛劳,“但是经商本来就辛劳”。创业过程中每天睡地板、遭遇资金紧张等等,在他看来都是小困难,是体力上的辛劳,称不上坎坷。他对“坎坷”的定义是:无法掌控的外部环境变革。
北京非都城功能讲明事情启动,胡志斌的市场逐渐变成了过去式。在差不多两年韶光里,他的主要事情便是合营政府将这些市场逐步关闭,与所有商户逐一解约。
统统归零。
2015年12月18日,北京北展地区培植指挥部、大红门讲明办分别与河北省永清县公民政府就承接北京非都城功能家当转移互助在永清经济开拓区举行签约仪式。新华社 李晓果/摄
这不是胡志斌第一次面对这种局势。多年前的“整顿”,如今的“讲明”,都没有让他灰心逃离。作为一个从商多年的温州人,他长于从正面去理解形势的变革。他也是这一轮变革中选择留下的人之一。“浙江人是干事的人,要在自己走的这条道路上有所作为。”胡志斌称自己是“老北京”,22年来,他的人生已经与大红门、与北京紧密相联。“我的奇迹都在这里,不想离开。 ”
胡志斌的办公室就在他曾经的市场边上。市场被施工时常见的蓝色隔板围了起来,大门紧闭,在等待着胡志斌给它一个新的定位。
胡志斌在专一研究都城的功能定位,密切关注政策动向。高端阛阓和家当园等,是他认为符合北京城市定位的业态。几番思考、推倒重来之后,胡志斌决定投身文化家当,在南苑路投资新业态——和义文化家当园。
在胡志斌的公司里,浙江***客户端看到了他为和义文化家当园做的PPT。他向先容自己的构想:科技文化孵化器、军民领悟创业中央、企业总部、高端会议酒店(大红门文化展览馆),作为和义文化家当园的四大板块,将在这一片区域营造全新的文化氛围。胡志斌的目标是,将这片旧市场打造成为北京南城创意家当的新地标。
一贯投资运营传统批发市场,现在利落地转身投入文化家当,胡志斌这一步的魄力和胆识不亚于创业初期。
形势比人强。除了经营市场,胡志斌同时还担当北京市丰台区政协委员、丰台区工商联实行委员、丰台区青联常务委员、浙商总会北京商会常务理事、北京浙江企业商会服装协会常务副会长等社会职务。在胡志斌看来,顺应形势,企业才能发展。在创业生涯中难得的空闲韶光里,他抓紧学习以求跟上形势。之前,他攻读了中国公民大学的MBA学位,如今又在北京大学博雅总裁商学院学习。他还参加了北京浙江商会的学习会,和在京的浙江企业家们聚在一起,听专祖传授讲课,磋商经济趋势、投资方向、转型策略等等。在胡志斌看来,不断学习是浙江企业家一贯走在前沿的根本。
2014年5月9日,搬运工人在北京大红门服装商贸城外“揽活”。新华社 王跃岭/摄
下一站,濮院
南方,桐乡濮院,中国最大的毛衫市场。
2017年下半年,游子(化名)百口离开大红门,在濮院开始了人生的第二季。在北京待了20多年,游子只有在濮院唯一的商业综合体——吾悦广场里,才以为自己还在大都邑。习气了北方的干燥寒冷,江南隔三差五的阴雨景象让双鱼座的游子觉得到强烈的不适应。
大红门地区的批发市场开始讲明后,游子选择了离开。但去哪里才能连续自己的服装奇迹呢?
温州人始终要抱团发展,哪怕是离开,也有一个汇流的方向。游子选择了桐乡濮院。他作了形象的比喻:如果离开北京的有10个人,连续做服装买卖的,两个到了濮院,两个去了海宁,一个去了杭州,一个到了江苏常熟(据游子说,北京男装批发有50%旁边搬到了常熟),两个在河北——沧州一个、永清一个;还有两个不干了,转行。
游子认为自己最幸福的光阴,是在20多年前的北京。“那时候北京很热闹,有人买地、盖厂房、做服装、包柜台,也有人混日子,十几万温州人在北京城南的地皮上热闹成长,跟上海滩一样,非常好玩。”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依然充满了创业初期的冲动和野心。
不同于直接在大红门淘金的“浙江村落”人,1992年,刚到北京的游子直接闯进前门、王府井的阛阓,包租柜台。商品相对短缺的年代,不管是大红门,还是市中央阛阓,买卖都风起云涌。
那时的北京,路上人少,车也少。1995年,赚了钱的游子和伙伴们租了一辆夏利“面的”,从长安街穿行而过,风吹到脸上,“幸福得一塌糊涂”。“那是个斗志昂扬、最纯挚的年代,纵然吃点苦也都是幸福的。”
生活虽然飘摇,过几个月就要搬家、为生活发愁,游子对那段日子却是无比怀念。创业的激情飘荡在每一个日子,轻微赚了一点钱幸福感就爆棚。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离开。但真到了决定离开的时候,伤感归伤感,回顾过青春岁月之后,他得看向未来。
现在的游子看好濮院。他认为杭州、海宁、濮院所形成的“金三角”,未来将是海内服装家当链最完全、交易规模最大的区域。“濮院的市场规模比北京大三到四倍,环球的毛衫约80%出自这里。近年来,羊毛衫还带动了濮院一年四季的服装买卖。濮院特殊有活力。比较之下海宁太高冷,杭州人又太多。” 游子乃至认为,现在的濮院相称于10年前的北京。
“北方多口号,南方多广告。”搬到濮院半年,游子已经深刻感想熏染到南北方市场的巨大差异。南方服装市场现金流稳健,不接管赊账,统统遵照市场规律,统统规范有序。而在北京大红门的老模式是“三角债”:下贱客商赊账拿货,等发卖出去后,再把赊欠的钱还给上游批发商。这种模式曾经在一段韶光内让大红门服装批发财当高速发展,但已经明显不适应新时期。游子又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在北京一盘花生一瓶二锅头可以喝一晚上,但是在浙江,要用饭就好好吃,实实在在地吃一顿。”
对付经营模式,游子也有了更多思考。北京大红门商户多是自产自销,既有工厂也有档口,模式相对笨重。游子认为这种模式在改革开放初期是可行的,但现在已经无法适应市场。“今年一定是大浪淘沙的一年,肯定要淘汰一批人,不适应的人也有很多又回到北方的。”他也在考虑是否将家当“轻”化,砍去一些环节,专注一个领域。
经历过北京讲明过程,这些从北京回来的服装批发商对付市场的秩序和安全非常看重。比如游子无法接管濮院市场内可以随意吸烟。这些安全隐患对付他们来说,比赢利更为严明和主要。在韶光的推移中,来自南北方的营商理念碰撞会越来越激烈,鲶鱼效应也会很快显现。
从温州到北京,从北京到濮院,游子以为自己活得很精彩,什么都经历了。“既来之,则安之。最主要的是看懂浪潮的方向,再去拍浮。”
察看犹豫者:
“讲明是涅槃重生的过程”
大红门街道办事处,时任大红门讲明办宣扬外联部卖力人杨铁梅正在和讲明商户沟通。
从2014年到2017年,杨铁梅奔波在大红门非都城功能讲明事情一线。在此之前,杨铁梅在大红门街道办文教科卖力给流动人口的孩子开借读证,险些每天都要跟温州人打交道。那时的事情是为了让温州人能更安心地留在北京。讲明事情开始之后,杨铁梅仍旧险些每天都要跟温州人打交道,只是事情内容不同了。
在杨铁梅印象里,温州人能吃苦、执着、联络、敢于考试测验创新。而三年的讲明事情,让杨铁梅对温州贩子有了更深的理解。
“很多人的青春都在这里,这次讲明对付他们来说也是涅槃重生的过程,纵然很多老板文化层次并不太高,但是他们人很聪明,积极向上,在讲明的过程还能看到新的商机。”杨铁梅说,虽然关了一大批市场,但同时可能又造诣了一批更优质的企业。
如果说这一次讲明对付大红门地区的“60后”“70后”温州商户是一种涅槃重生的决议,那么对付“80后”“90后”来说,更多的则是机会和寻衅。根据杨铁梅的不雅观察,在讲明过程中,不舍、纠结的大多是从“50后”到“70后”的“老同道”,毕竟他们半生的心血都在这里。而 “80后”“90后”年轻人不雅观念转变得很快,得知不能连续待下去,就立时调转方向探求新的机会。还有部分已经有一定奇迹根本、家庭稳定的年轻人,目前更多处于不雅观望状态,他们普遍认为,北京讲明淘汰“脏乱差”,对付大红门来说是好事,而未来将去向何处,仍是未知数。
清江三鲜面的滋味
3月份,江南已经草长莺飞,但北京还沉浸在冬天,刚刚完成非都城功能讲明的大红门一带,主色调是灰黄色的。
采访完陈胜勇后,他用标准的温州方言指着对面一排温州餐饮店见告浙江***客户端,中间那家的清江三鲜面最好吃。这是在外温州人特有的旗子暗记,只要一张口说温州话,就像对上了暗号,哪怕是初次见面也会瞬间亲切起来。浙江***客户端在升级改造后的通久步云大厦门口吃上了隧道的清江三鲜面,店主是温州人,客人也是温州人,店里飘荡着熟习的温州话。味道和人,彷佛都没有变。
这里的温州味,熟习又陌生。
大红门是一块神奇的地皮,明明在异域,却比温州还温州。上世纪90年代,每到暑期,大红门的四合院里就会多出很多温州孩子,我也是个中一个。很多与我同龄的温州人,父母这辈人都曾经在大红门淘过金。于是家族里的孩子到了暑假就会一起坐19个小时的直达卧铺大巴,从温州来到在北京做生意的父母身边。长途大巴的名字叫“盛金”,出发点在乐清,终点是大红门,是专门为在此创业打拼的乐清人开通的。
木樨园、京温市场、早市、夜市,都是当时给我留下的印象。在我的影象里,壮盛期间的大红门,道路两边都是批发市场,人潮涌动。服装是那时候很多人的紧张买卖,由于服装行业火爆,又衍生出了餐饮、住宿等等做事业。险些全体大红门地区的衣食住行买卖,都被温州人包了。在过去的20多年里,温州贩子在这里缔造了自己的第二个故乡,也创造了改革开放初期大红门地区批发零售商业的辉煌。
2017年12月30日,大红门非都城功能讲明完成,昔日华北地区最大的服装批发集散地彻底告别区域性批发业态。在讲明的45家阛阓和市场中,超过一半是浙江人投资兴建的。
历史上,大红门还经历过两次整顿,第一次是针对上世纪80年代第一批紧张以摆地摊为主的温州贩子,整顿完成后,路边摊变成了市场;第二次是1995年,当地政府针对彼时脏乱差的情形进行大规模整治,“浙江村落”也在那次转型中成为更正规的大红门商贸区。
历史的每一次进程,都会生发出新的内容,有人留下、有人离开。而温州人,在每一次的变革中都能开释出更强的生命力。这个生命力,来自于根植在他们基因里的奋斗精神。浙商身上敢为人先的劲头,在光阴面前并没有暗淡,而是发出更为深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