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熊梓淇在影片《雪豹》中饰演一名电视台。
在这部藏地题材电影中,熊梓淇饰演一名电视台王旭,他是片中为数不多的一位汉族演员。这位音乐剧专业出身,以歌手身份出道,随后参演了浩瀚偶像剧(《浪花一朵朵》《七月与安生》)的艺人,彷佛与这部以雪域高原为背景的电影很难有交集,但缘分就这么开启了。
即将踏入而立之年时,他拍摄了《雪豹》,在海拔4000多米的环境,经历了高反,一个月不沐浴,一个月分开了手机,与外界失落联,那是他最轻松清闲的一段韶光,是人生难得的一次体验。

熊梓淇有很强的自省意识,对付自己的职业选择有着明确的方向。拍完《雪豹》之后,他全体人豁然开朗,成为他人生的迁移转变点。他开始对自己的职业道路有了一些新的转向,一年半内推掉了11部偶像剧,向内去探索,成为一名精良的演员而非明星。这都是《雪豹》给他的答案。
以下为熊梓淇自述:
三江源拍摄现场条件既艰巨又“酷”
我在29岁,快30岁的时候,正好看了万玛才旦导演的《撞去世了一只羊》《塔洛》《气·球》等作品,万玛导演讲故事的视角、镜头措辞都是我完备没见过的,包括一些超自然的段落、电影的主题我都特殊喜好。
适值在那段韶光,我以为自己事情了这么多年,该当有一个蜕变,决定不要再拍之前的偶像剧,或者上一些综艺,之前我也没有去过藏区,特殊好奇,就有一个契机打仗到了万玛才旦导演的项目。直到导演创作出《雪豹》之后,就匆匆成了这次互助。导演直接把剧本发给了我,说里面有个汉族小伙子的角色,看我愿不愿意来。当时我都没看剧本,就一口答应了,我一定要去。
万玛导演的剧本跟我之前看过的剧本都不一样,他写得特殊文艺,像散文或者长诗集的觉得,你看完剧本之后,会脑补出特殊多的东西,我就特殊想赶紧进到组里。
我饰演的角色王旭是一名电视台的拍照,拿到剧本后,我开始回顾我打仗到的所有摄像老师,又去查看一些拍照师的记录片,去理解他们的事情习气,包括安歇的时候用哪只手来拎机器,如何以最快速率进入到拍摄状态等。我私底下练了良久,从拎着机器的状态,一秒钟按开机键,迅速切换到拍摄状态,非常闇练。
关于角色,我也跟导演互换了很多,导演只是对我说,你就把自己完备地交给这座山,交给这片湖,不要想太多,统统都以最真实的状态展现出来便是最好的。
在熊梓淇看来,《雪豹》的拍摄现场条件十分艰巨,但特殊美。
电影拍摄地是在青海省玛多县三江源国家湿地公园,进组前我非常激动,看了一些图片和***,以为那个地方特殊美。但我一到那里,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我们下了飞机,又开了8个多小时的车,晚上到了镇上的宾馆之后,我记得我推开房间,就一头扎在床上,直接昏倒了,睡了20个小时,高反特殊严重。我当时百度了一下,说那个地方是人类生存环境最恶劣的地区之一。
第二天醒来,走到表面我以为全体天下都是倾斜的,吃什么吐什么。正式开机后,我们住在帐篷里,我一点儿也不以为辛劳,特殊酷,就像是野外露营,到了晚上非常安静,有狼、狐狸、老鼠、虫子等各种动物,我们每天从帐篷里出来,要走大概40分钟上山,去到拍摄场景,收工了下山一起用饭,很真实,我们就生活在雪豹生活的环境里。
那是一种纯自然状态,我还蛮适应的,我有一个月没沐浴,上厕所也不是很方便,我们就在山坡上自己造了一个大略单纯厕所。并且,我们到了那就没有任何旗子暗记,没有网,让我分开手机一个月真是太难得了,经纪人和助理谁也联系不到我,基本处于失落联状态,我以为往后可能也不太会有机会到这样的一个环境了。
结尾长镜头拍上百遍,越拍越真实
《雪豹》剧组汉族演员非常少,进组前我也在学藏语,但是真的非常难。我们的拍照老师是比利时人,片场常常充斥着各种措辞,他们有时候跟我互换,就用普通话,一下子就变成英语,一下子又说藏语,后期大家基本上不说话也能懂。
第一次跟万玛导演互助,事情的时候他话不多,常常一个人站在一边思考事情。收工的时候又是一位特殊可爱的导演,每天来关心我,就怕我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演员金巴在片场的话也比较少,但很投入,第一次见他,以为他像狮子王,拍摄间隙一个人在阁下悄悄待着,等到开拍了,每一条都是完备爆发状态。
正在《雪豹》拍摄现场独自思考的导演万玛才旦。
影片结尾有一段10分钟的长镜头,这场戏我们前前后后花了十几天,包括排练,拍了不少于100遍,每天都在重复。为什么要拍这么多遍?由于万玛导演哀求很多不同的光芒,有阴天、雪天、晴天,还有早上、晚上,再加上摄影机都是要肩扛的,要合营得非常精准,不能够穿帮,20个人一场戏,以是必须在一个完备准确的情形下,再搭配不同的光芒,才能完成。
拍到后面你会创造这是一件特殊好的事儿,每过一天你都会有一个新的状态和感悟,越到末了就会变成了一个特殊真实的事情,非常真,就不用演了。那场戏中,王旭举着摄像机拍摄,警察说电视台不能拍,我自己也设计了一下,就把摄影机放下来,但没有关,上面有个红点还亮着,我就拿衣服挡一下偷偷拍,我以为这些还蛮真实的。
那个长镜头里,金巴有一段特殊长、语速特殊快的台词,实在他拍那几条时也高反了,他在大段的密集台词输出之后,差点缺氧晕倒。
拍完《雪豹》后,推掉11部偶像剧
拍完《雪豹》之后,我全体人一下豁然开朗,这次拍摄成为我人生的迁移转变点。我过去可能一贯是处于一个发条拉满的状态,每天会比较焦虑,每天往前一直地干一些事情。经历了《雪豹》拍摄之后,对自己的人生开始有一些新的感悟。
《雪豹》之后,我还拍了《水中游》和《黄墙之下》,这两部都是青年导演的作品。《水中游》故事特殊好,带有一些超自然的元素,我饰演的角色是一个火车司机,开拍前我也去提前体验生活,随着真实的火车司机高下班,真正进入他们的状态。《黄墙之下》中我饰演一个盗猎者,跟我的形象反差特殊大,也挺酷的。
这种类型的电影是我非常喜好的,也是我自主选择的,对人生来说是难得的体验,由于它让你很自由,之前可能便是在事情,但会有很多客不雅观成分在影响着你,但是我在拍这些电影的时候,会有新体验新感想熏染。
《雪豹》熊梓淇人物版海报。
对付我的选择,经纪公司起初不太乐意,当然从公司角度考虑,一个艺人花这么多韶光和精力拍这种类型的电影,肯定会有一些经济上的丢失,但是我不在乎,我以为特殊好。拍完《雪豹》之后的一年半,我推了11部偶像剧,我说我不去了。我以为这是对你自己内心的一个提升,这些比所有的物质追求都主要。
我往后该当还是朝这条路走吧,目前是这样的,我还挺喜好。可能小的时候想法就非常大略,便是要当明星,当你真正事情了,参与进来的时候,你会看到很多精良的作品,精良的演员,人家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这会让你以为自己缺失落很多,就以为自己很空。你就彷佛是一个花架子,把你弄好了,然后在那里摆pose,后来我逐渐有一些厌烦。
以是我要向内去探索,向更大的天下去发问,自己到底要干什么,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演员,如何在这条职业路上走得更远。我以为《雪豹》就给了我答案。
新京报 滕朝
编辑 黄嘉龄
校正 刘军